海上英伦

海上英伦

关于我

不再是此处的创作者

灵感来自《天才在左 疯子在右》中《永远 永远》一章

WARNING:由于情节设置,可能会出现并不太傲娇的亚瑟


我们永远无法估量情感的力量


他是令我印象很深的一个病人。

他的家属——一名拥有绵金色半长发和烟紫色眼眸的青年,抱着一只白熊玩偶,急匆匆地通过我的朋友找到我,希望我能帮助他。

在路上,我得知这名青年名叫马修,他是为了他的弟媳……呃,他弟弟阿尔弗雷德的对象亚瑟(性别男)来找我的。


下车后,我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这是一栋位于市郊的三层别墅,别墅外有打理得十分精致的花园与草坪,别墅顶层的遮阳伞让我确定它的天台一定是露天泳池,一层是开放式的,落地窗也相当干净光亮。

“这是阿尔弗和亚瑟一起‘创造’的,”见我露出疑惑的眼神,马修解释道,“亚瑟是设计师,所有的布置都是他亲自设计的;阿尔弗是自由职业人,别墅的大部分都是他自己建造的。亚瑟现在应该在顶层,我带您去见他。”


进入别墅,相当精湛的设计让我不由得对这位未曾谋面的设计师先生生起敬佩之意,与此同时也有对于这样年轻有为(马修告诉了我他们的年龄)的青年患上精神疾病的遗憾。

来到天台,我立刻看到了坐在泳池旁静静看着水面的亚瑟。

他有一头略显蓬乱的沙金色短发,侧脸看上去比他的年龄还要小上不少,格外白皙的肤色让我不由得怀疑他大概常年不见阳光,在我见过的人当中格外瘦削的身形,看上去颇有些弱不禁风。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那是一双如宝石一般澄澈的森绿色眼眸,在阳光下几乎要折射出光芒,我相信任何少女(考虑到他的性向,或许还要算上少男?)面对那双眼睛都会不由得脸红心动。

“……马修?”他看上去认真地回忆了片刻,“你过来怎么不通知一声?旁边那位是?”

在我出声之前,马修道:“这位是……阿尔弗以前的同学,很久没见了过来看看他。”他冲我使了使眼色,我会意地点头,脑中迅速回忆起在路上马修告诉我的信息,道:“柯克兰先生你好,我毕业之后去了澳大利亚,最近才知道他竟然结婚了,想来看看是谁那么大本事,所以就拜托……威廉姆斯先生带我过来。”

他眨了眨眼睛,冲着空无一物的泳池道:“阿尔,别游了,你大学同学来看你了。”几秒后,接着说道,“你这家伙到底认识多少人,怎么最近都来看你,是知道你这个连感冒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竟然大病一场所以来看看你死了没有吗?别提了你个笨蛋!把汉堡包放在额头上治感冒这种方法只有你才想得出来。”

尽管在来之前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真实看到还是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亚瑟就这样坐在泳池边,神色自如地跟一个并不存在的“阿尔弗雷德”斗嘴。


阿尔弗雷德,全名阿尔弗雷德·F·琼斯,和马修是重组家庭的兄弟,在一个月前也就是七月初,因病离世。

据马修所述,亚瑟在得知阿尔弗雷德死讯后当场昏迷,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醒来后一切正常,但几天后因为担心而前去看望他的马修发现,亚瑟似乎出现了幻觉,坚持认为阿尔弗雷德没有死,而且一直以两人同居的状态生活着。马修吓坏了,但因为除此之外亚瑟一切正常,所以希望我能来评判一下他是否需要入院接受治疗。


说实在的,这绝对是我最头痛的情况,没有之一。


因为还有工作,所以马修很快离开了,只剩我、亚瑟,还有一个并不存在的“阿尔弗雷德”。

抿了抿嘴,我试探性地问:“柯克兰先生,冒昧地问一下,你跟琼……阿尔他相处得还好吗?他的性格我还算了解,所以……”上帝啊,我居然能面不改色地开始编故事了。

亚瑟了然地笑了笑,耸肩道:“我和他是高中认识的,那个时候他是篮球社社长而我是学生会长,平时也没什么交流。认识他是因为有一次我路过篮球场的时候被他的篮球砸到了,他大喊大叫地直接把我拖到了医务室,”他的脸忽然泛起绯红,但还是继续说道,“虽然我没什么事,但他还是坚持每天在校园里跟着我。”

我下意识点了点头,随即迅速道:“原来他……这家伙高中就是这样了啊!他那嗓门还真的是有够大的。”我大胆地猜测了一下,而亚瑟毫无变化的神色告诉我猜对了。

“后来……”他的眼神忽然黯淡了些,“我们有一次很激烈的争吵,之后他的大学志愿就选择了美国。”我有些胆战心惊地看着他开始变得苍白的脸色,生怕他下一秒就要吐血——好在没有。

他沉默了片刻,转头对客厅的地毯(大概在他眼里那位阿尔弗雷德是坐在地上的吧)说:“我没那么脆弱!行行行不提了不提了,真是的……不要露出那么自责的眼神啊……”


之后我和亚瑟又聊了一会儿。说真的,除了他时不时会跟“阿尔弗雷德”对话以外,他完全是个正常人,一切行为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包括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英国人炸了厨房并展示了他糟糕的味觉

我整理了一下和他的对话内容:他和阿尔弗雷德高中结识,在一起后因为一次激烈的争吵(显然我不可能去打探别人的隐私)分手,阿尔弗雷德去了美国而他留在英国,大学毕业后阿尔弗雷德回到英国找到了他,之后两人重归于好并结了婚。

令我记忆犹新的是,当我问他:“你还记得一个月前,你和他在做什么吗?”时,他沉默了很久,随即敲了敲脑袋,道:“奇怪,我怎么有点不记得了……”

正当我决定转移话题时,他却突然说道:“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时候忽然生了一场大病……”他再次转头面向“阿尔弗雷德”,“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吓死了,你怎么会得那么严重的病!就跟你说不要吃那么多垃圾食品了!”

……

我安静地听着他和“他”的对话。越是感受他们感情的深刻,内心的悲哀就越沉重。我突然觉得,如果强行让亚瑟知晓真相,那才是最残忍的举动。


离开的时候我在进门处的柜子上看到了一个相框,里面是他和他的三个哥哥的合照,但我发现在这背后还夹着另一张照片,趁着亚瑟叫“阿尔弗雷德”送我去车站的时机,我将那张照片迅速抽出带走。

我当然没有“被送到”车站,而是打电话给马修让他带我去医院。

在车上我认真翻看那张照片,那是亚瑟和阿尔弗雷德的日常照:金发蓝眸还有一撮头发翘起的帅气小伙揽着被突然袭击以至于睁大了眼睛的绿眸青年,那只手在两人之间比了个V,另一边的胳膊举高好让镜头能把两个人都拍进去。美国青年灿烂的笑容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阳光,而英国青年虽然惊愕但眼底却有着藏不住的柔和笑意。

美好得让人落泪。


在医院,包括亚瑟的哥哥们和医生在内,他们都迫切地需要参考我的建议并以此来决定是否送亚瑟入院。我将照片的背面朝上递给他们,几个人传看了一圈,没说什么,默默在那张意见表上选择了“否”。


回到家,我打开手机相册,看着那段写在照片背后的文字。 


<婚礼西装在衣柜里积了灰 

戒指也不复那时的闪亮

我回忆起遇见你的那天

阳光与桌上的下午茶 

你我都已渐渐成熟

唯有情感从未褪色 

所以我才能鼓起勇气向你承诺

永远 永远> 


没有署名也没有落款。

但谁写给谁的都不重要。


碎碎念:我曾经以为书里的那个故事只存在于影视或文学作品中,因为它实在美好又悲哀得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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